我沒有見過爺爺,但總聽別人說他很愛喝酒,十分海量。那天,媽媽做了桌好菜,爸爸開了一瓶金種子酒,跟我講起了爺爺的故事。 原先,我們家世代在鄉下務農,后來爺爺種煩了地,便挑著一扁擔鴨梨來到城里扎根,再沒回去過。城里雖好,競爭卻十分激烈。為了討個好營生,爺爺又是當搬運工,又是賣大碗茶,幾經輾轉,終于找到了個好心的木匠師傅,學到了一手木工活。后來,經人介紹,爺爺與我奶奶相識成家,不久后就有了我大伯,又相繼有了幾個姑姑。 60到70年代,家里的生活條件不是太好,為了糊口,爺爺只能努力出活。冬天天氣冷,人凍得打哆嗦,手上也沒勁兒,爺爺學會了喝酒,干累了便喝兩口酒解乏祛寒。那時候純糧食酒很難買,能對付兩口散酒已屬難得,爺爺也不矯情,管它酒的原料純不純、味道香不香、口感辣不辣!渴了累了大口咽下去,喝的就是個痛快勁兒。再往后,到了改革開放,大家的條件都變好了,他才開始對酒的品質挑剔起來。 “你爺爺酒量很好,基本喝不醉。像這樣的金種子酒,他能喝一斤多。”講到情深處,爸爸感慨地望著金種子酒,應該是想到了我不知道的往事,“那時候金種子酒的包裝還不是這個樣的,就一個玻璃酒瓶,貼著標,看著是簡單,可畢竟是純糧酒啊,喝著香!你爺爺就好這一口,我和你大爺,發了工資就往家里捎。” 聽著父親的講述,我仿佛與素未謀面的爺爺來了一次跨越時空的“會面”,心中的親切感油然而生。于是,我拿過爸爸的杯子,有樣學樣地細咂一口酒,試圖去理解長輩們口中的“醇香幽雅,細膩柔和”。在細致緩慢的品味之中,我好像真的捕捉到了美酒的魅力,真正的好酒,果然是空杯留香、回味悠長的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