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州與大同之間的距離是三千里。 而貧困與小康的距離,卻只相差一朵小黃花。今日,熱鬧的"大同黃花"豐收活動月啟動儀式以"花開忘憂 富民增收"為主題,在大同云州區唐家堡村舉行。 說起"大同黃花",2018年,受大同市云州區政府委托,芒種品牌管理機構開始為"大同黃花"制定品牌戰略提升規劃項目。2020年7月,胡曉云老師受邀啟程前往大同參與"大同黃花"一系列活動。同年,"大同黃花"區域公用品牌規劃完成并發布,自此"大同黃花"踏上了"五既有五又有"的全國知名品牌之路。 2021年9月,胡曉云老師參與"大同黃花"文化與產業規劃的評審活動。以期賦予"大同黃花"更加完整、深層次的品牌文化,讓產業、品牌、文化三管齊下,生長成更加興盛的"黃花花海"。21年年底,《大同黃花》品牌形象宣傳片更是斬獲第十二屆"創意杭州"金水滴獎廣告大賽金獎。 豐收月,花開正盛。 讓我們跟隨胡曉云老師,重回"大同黃花"初識時。 這一趟之前,從未到過大同。 想象中的大同,是由書本與傳聞建構的: 那是一個長著一張黑黜黜的煤炭臉的北方蠻漢。區域內,到處都是黑黝黝的煤山;空氣中,彌漫著煤氣的氣息;陽光依然照在桑干河上,但河水混濁,河岸寸草不生;煤老板的土豪,老百姓的貧困,構成不和諧的區域生態。 雖然大學時讀過丁玲,那時也曾想過,何時到桑干河邊走一走,尋一尋書中的印記。 可終究,因了這想象中的大同,一直沒有足夠的理由與沖動,要來一趟大同。 至于云岡石窟、懸空寺,還有我一直抱有神秘向往的"雁門關",在想象的大同世界,似乎是毫無關聯的。只是因為山西友人送的"雁門清高",斷斷續續地喝,斷斷續續地想到,何時須往雁門關一走,"雁門關外絕人家",那就是,另一個黃土高原的海角天涯。 2018年,意外接到當時的大同縣副縣長、現在的大同市云州區副區長王翔宇先生的電話。他說,大同很美,大同黃花很有特色,希望我能夠一起探索"大同黃花"的品牌未來發展之路。 我記得當時的對話,頗有戲劇性。 我說,"大同很美?好吧,我理解您。這些年,我跑遍全國,見到幾乎每一位區域政府領導,都對自己管轄的那片土地充滿感情,常常如數家珍。但大同應該不美吧?那不就是一座大煤礦?" 電話那頭,王翔宇先生啞然失笑了。他說,"胡老師,我們是大同縣。大同縣有云岡石窟,有一望無際的漂亮黃花,真的非常美,您來了,就知道了。" 可惜當時,我因身體透支,正在調養,無法親往大同。便請芒種團隊前往大同調研考察。 記得當時去考察的團隊里最年輕的,是我的一位美麗的碩士生。她叫余蕾,當時在芒種品牌管理機構實習。她回杭州后的興奮與敘述,讓我不由得懷疑,此前想象中的大同,那個由書本與傳聞建構的大同,其實并非真正的大同。 從品牌學的角度,認知構建一個區域的形象。而認知,在尚未親臨體驗之前,是很容易被以訛傳訛的信息誤導的。 2018年,大同縣"撤縣設區",成為"大同市云州區";同時,"大同黃花"的新品牌形象陸續落地。 2019年,"大同黃花"被列為國家級特色農產品優勢區,入選國家第二批產業扶貧典型范例。 2020年,大同市全市黃花種植面積已達26.1萬畝,與2015年的3.5萬畝相比,規模增長近九倍。 2020年5月11日,習近平總書記視察大同市云州區"大同黃花"種植基地,希望把"大同黃花"產業做成全國知名品牌,讓黃花成為鄉親們的"致富花"。 杭州與大同,之間的距離恰好是三千里。在離大同三千里路的南方杭州,因為"大同黃花",我常常將視線投向大同。 這一趟來大同,是因了大同市委、市政府的邀請。 購買機票時,才知道,這三千里的路程,需要先飛太原,然后倒動車。有些犯怵。想象中的大同,不斷地出來對我說,不去了,不去了。可是,已經答應前往,不可食言的。否則,得給人添多少麻煩。 在大同火車站走出車門時,不意遇見北國的梅雨。斜雨橫掃,不等我撐著傘,雨已潤濕了我的裙裾。 但那雨涼爽,不似南方的粘滯,遂與同行的萬琰博士開玩笑,"看這大同,真是好客!" 出車站時,見刷票機旁邊的墻上,有一巨幅的戶外廣告。成龍穿著印有"大同黃花"的藍色夾克衫,洋溢著他標志性的笑,豎著大拇指,旁邊是一行廣告語:"大同黃花真是好!" 我老毛病犯了,心里有些嘀咕:"大同黃花,請成龍代言?得花多少錢啊!而且,這明星的吸血效應,會讓人漠視品牌本身。"后來才知道,成龍代言,是扶貧,不收代言費的,他且在大同搞了一個電影節,把許多資源都引進了大同。聽后,原來只在傳說與神話中的成龍大哥,變得親切而令人尊敬起來。 順著成龍的手勢,我看到了芒種團隊設計的logo。以酷似"富士山"的大同火山為背景,這logo,似乎是"愛麗絲夢游仙境"中的那只修長天鵝,美潤,令人想到入口的黃花,一定是美麗而富有韻味的。 剛一推門,進了這地界,我就發現,大同,是燦爛黃花的大同,而非漆黑的煤炭漢子。 入駐"云岡建國賓館"。最先迎接我的,是大門口一排大同黃花花籃。那些花兒朵朵修長,色澤綠潤杏黃,湊近一聞,是濃郁如百合的香,從花蕾深處涌出,令我倒退數步。哦,大同黃花,屬百合科,所以,百合花香。亮出了百合花的身份,覺得大同黃花排列迎賓,無論色香味形,還有那飄逸清雅的姿態,都是恰如其分的。 晚餐,上賓館的28樓自助。自助餐廳安靜,服務員個個都輕手輕腳,臉上泛著誠懇的笑。 拿起盤子選菜時,我發現我進了迷宮:燉、鹵、炒、炸、涼拌、燒賣餡、餅餡,八種用大同黃花燒制的菜肴,琳瑯鋪陳。即刻,我淪陷于"大同黃花"設計的美食世界,徹徹底底。 大同美食 難為自己胃口小,遂將每一種做法的菜撿一筷子。但還是裝了滿滿一盤。習慣吃素的我,見冷拌的新鮮黃花,碧綠杏黃,甚是誘人,也夾了一筷子。但等要入口時,腦中一個閃念:"黃花菜,可以新鮮吃?"從前只吃過干黃花菜的我,不敢伸筷了。不是說,新鮮黃花菜有毒么? 有一位年輕的女子,似乎是餐廳總管,她一直在觀察著我。許是看我猶疑,便過來跟我說,"新鮮大同黃花,用沸水焯過,清水漂過,便可以吃,而且營養美味。"大快朵頤的快樂,讓我比平日多吃了許多。 疫情期間,原不敢外出。但見這里里里外外的人,進出都幾乎不戴口罩。好像這大同市,是一個與疫情無關的地界。活潑的萬琰,便說動我上賓館前面的馬路溜達。街上行人,絡繹而行,卻不似杭州的匆忙,從容淡定,眉眼間,頗為舒坦。 剛走出十米遠,就見有一家"樊登書店",門楣上"每年一起讀50本書"的橫幅,在剛剛降臨的夜色里,閃爍著溫暖的光亮。書店里,只有一個中年男子,在報架前整理著,似乎在做著夜場前的準備。我沒有打攪他,只是探頭往書店里張望了一下:書店上下兩層,一樓滿滿的書架,書架上塞滿了書。二樓間隔,是又一橫幅,"讀書點亮生活,給你一個新的生活方式"。二樓的吊燈,齊齊地亮著,像是等著什么人。對應了門口的廣告小黑板,今晚,這里好像有一個詩會。 腦中急速閃回,似乎是上世紀八十年代,學校里的詩社活動。我似乎看見了,激情的朗誦,青春,不竭地涌動。 萬琰的提醒,將我拽回。她興奮地往上指著,讓我仰頭往書店的右上角看。只見一白色霓虹燈廣告,臨街上書"、達、旦 ",旁邊弄堂口上書"巷里頭 么走錯 ",順著廣告往巷里頭一瞧,不得了,是一個酒店在里頭。用山西腔一念,不由得忍俊不禁,兩人笑作一團。這大同,原來是一個如此有趣的城市。 這一晚,溜達了半小時,我看見了一個詩性的,從容而有趣的大同。 外出失眠癥,跟了我許多年。每每出差,苦不堪言。但那一晚,竟穩穩地睡著了。曾經讀過有關黃花菜的資料,她是屈原《離騷》中神秘的"萱草",是高啟詩中勝酒的"憂盡解",是瓊瑤劇里的"忘憂草"。第二日下午的論壇,兩位教授的研究都證明了,黃花菜,具有安眠解憂的功效。我這一覺,也是的的確確地證實了資料與研究。 第二天的早餐,吃飯成了大同美食知識課。稠粥(在南方,粥是稀的)、松根絲(在南方,這是蘿卜絲,與松樹風馬牛)、塊壘(在南方,這是小米加山藥面)、黃花醬(在南方,黃花菜只是涼拌、炒與燉湯)、雁門清高(在南方,苦蕎與清高好像還是風馬牛)、豬八戒的別樣花臉(在南方,豬八戒的花臉,簡單),一頓早餐,見識了美食琳瑯的大同,顛覆想象的大同。 早餐后,參訪。六月的大同,因為雨著,有些冷。五月里習總書記剛剛到過的大同黃花基地,望見燦爛而明艷的黃花,一隴隴,鋪陳到天盡頭。黃花之間,一朵朵雨傘,如雨后的彩色蘑菇,雨傘下,是一張張笑容盛開的臉。我沉醉了。五月,大同黃花禾還沒有長盛,七月,這里已然黃花浪漫。 我向銷售黃花的兩位年輕人,購買了三年生的新鮮黃花、土法工藝蒸制的干黃花,直遞杭州。母親說,她吃黃花菜,好睡眠。與兩位年輕人談價格時,我說,這么好的黃花菜,太便宜了。那小伙子不說話,只盯著我笑。這時,舞臺上正播放著由市委書記填詞、孫楠歌唱 的《幸福大同》:"心與心,彼此看得見"。 大同黃花產業的集聚種植區,在大同云州區,也就是2018年前的大同縣。一個上午,參觀基地、"中國黃花館"、幾家深加工企業,都在這里。在雨中的大同,在黃花的花海、美食之間,兜兜轉轉一個上午,令喜歡美食的萬琰,直接沉迷不醒,消失在我的視線外。 大同黃花之所以"大有不同",首先是因為大同的火山土。綿延不絕的火山土,與川流不息的桑干河,共同哺育了大有不同的大同黃花。可惜,雨霧蓋住了神圣的火山,我知道它明明在不遠的花海中央,然猶在天邊。幸好,在"中國黃花館",看到了由燧人影像拍攝的"大同黃花品牌形象片"。由此,我看見了花海簇擁著的火山,火山群。有人說,這火山,堪比日本的富士山之美。而我,則聽到了那來自遠古的沉默而堅定的力量,畫出它綿延不絕的雄渾、質樸,與浪漫的大同黃花之間,千萬年來的默契。 這一上午,我看見了,聽見了,質樸、歡樂,心與心,彼此看得見的大同。 今天是7月8日,大同黃花的開采節比去年提前了。記得前年7月11-15號,我在大同參加了黃花節,看見了、聽見了,質樸、歡樂,心與心,彼此看得見的大同,特別振奮。 回杭州時,還扛了重重一袋子大同黃花,與杭州家人親朋分享。 2020年團隊與大同市農業農村局合作完成大同黃花品牌規劃設計,并于當年發布品牌形象片、品牌規劃設計之后 ,大同市依據大同黃花品牌發展愿景,與山西農業大學等高校合作,完成了大同黃花品牌的文化規劃、產業規劃。2021年9月13日,我參加了兩個規劃的評審活動。品牌規劃、文化規劃、產業規劃,三者如何協同、銜接?我主張,品牌化引領,文化賦能、產業為基礎。 "大同黃花,大有不同",這個不同,基于大同黃花的品種特色、產地特色、文化認同。 2022年,是"大同黃花"區域公用品牌規劃實施的第三年。從現場歡樂的氣氛中,我在遙遠的杭州,便感受到了豐收的喜悅。 產業扶貧,品牌強農,未來,期待大同黃花品牌深入挖掘品牌價值,提升品牌溢價,真正成為大同人民的共富產業,走向更美好的品質生活。 |